“谢谢你对玄烬的喜爱,作为作者,我很荣幸。”
云朵跟戚稚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,看起来也软萌软萌的,很难想象能写出那么宏大世界观的仙侠小说,姜恣一度很是钦佩。
如今得到她的感谢,姜恣也受宠若惊:“云朵老师您塑造的人物真的很惊艳,祝您笔耕不辍,我一定会继续支持您的作品的。”
云朵笑着点头,还主动提出跟姜恣合了照。
“宝,那我就跟云朵一起走了,回头等你杀青了我们再约饭。”
戚稚依依不舍地提出道别。
姜恣抱了抱她:“好。”
谈尧本就是出来送云朵的,也跟姜恣一起看着两人背影离去。
等身侧只剩下两人时,姜恣的尴尬又冒了出来,深感自己方才的话有些不妥。
斟酌着想要解释:“谈老师,其实我……”
“姜恣,你叫我什么?”
谈尧的嗓音带笑,直接打断她的话,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。
“谈……尧哥。”
姜恣坑坑巴巴地叫出口。
叫谈尧终归有些不礼貌,还是跟大家一起喊尧哥比较合适。
谈尧这才收回让她颇有压力的眼神,安抚她:“不用慌,我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,又不是刚知道你是玄烬的角色粉了。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标准,玄烬这个角色在小说界的分量很重,我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心中的标准。但是,姜恣,我愿意,为了你心目中的标准,去努力,补上差的那一点。”
最后一句,谈尧有意压低了声音,轻得像一阵风,吹过耳边,可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坚定。
谈尧身上穿着的,是绣着花纹的锦色衣袍,上面的云纹萦绕着不同的纹路,既神秘又增添了几分高贵的清冷,就那么简单地站在那里,散发着从容不迫的孤傲。
他眉眼间透着夜里雾气似的凉意,额前的发丝像月下的树影,掩住黑曜般的眼瞳。
可偏偏就是这样清冷无双的双眸,看着她,却泛着一池柔光,让她不自主地跌进去。
有那么一个瞬间,姜恣觉得他是意有所指。
“走了。”
谈尧勾了勾唇,漫不经心地打了声招呼,就朝着房车走过去。
姜恣脑袋有些懵,晃了晃自己的头,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,可还是像喝了假酒一样,脚下晕乎乎的。
谈尧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?
还有那句不是第一次知道,那他什么时候知道的?
难不成是戚稚说的?
姜恣直接发消息问了一遍:【你之前找谈尧帮忙的时候,有没有说我喜欢玄烬这方面的话?】
戚稚:【没有啊,我说那干嘛。】
姜恣皱眉:【那他怎么知道我喜欢玄烬的?】
戚稚:【不清楚,也许是你的朋友圈里发现的?】
姜恣又去翻了一遍自己的朋友圈,恍然发现,自己置顶的朋友圈其中一条就有“没有人配得上我心目中的玄烬”的发言。
那是她五六年前发的一条,早就忘了,如今就像是被当年射出的箭正中眉头。
救命,谈尧一个大明星不应该很忙吗,怎么会有时间去看自己的朋友圈?
姜恣毫不犹豫地将那条朋友圈的置顶取消了。
随着拍摄的时间一天天过去,竖店步入了深冬,气温显而易见地呈下降趋势,每天看着最高个位数的度数,让人心惊胆战。
姜恣有时候觉得手脚都不是她的,根本控制不住。
主演都有自己的房车,休息吃饭的时候都可以呆在里面,温暖如春。
导演在的地方也摆着几架暖风机,而像姜恣他们这些化妆人员,因为要随时盯着演员的状态,根本没福气享受那些。
即使是吃饭的时候,他们还要帮那些有胡子的人把胡子卸掉以后再去吃,等拿着饭盒找地方时,那些稍微接近温暖点的地方早就被人占完了。
“姜恣,盯尧哥的化妆师请了两天病假,你去顶上,你的职位,我再找个外围顶上去。”
主盯沫沫在一天收工时,跟姜恣商量。
姜恣眨了眨眼,让她去盯谈尧?
是不是有点过于迅速了。
其跨越的阶级有三层,
“沫姐,你确定让我去吗?”
姜恣有点不自信。
沫沫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这些日子我看到了你的细心,相信你可以,放心,他很好盯的,人也很好,相信你自己。”
话都说到这儿了,姜恣没再推辞。
说来也巧,姜恣盯谈尧的第一天就遇上了关于打斗的戏份,有吐血的戏份。
沫沫帮她提前调好了血浆,在谈尧需要的时候立即递上去让他吸一口,偶尔也会有脸上的伤效需要做。
第一天就在他脸上动手,姜恣有些拘束不安。
谈尧始终很有耐心,为了配合她的身高,身子弯下,不论多久都每一句意见。
这也是第一次姜恣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他,他的嘴型很好看,薄唇微张,色泽类似于朱砂的艳丽,唇线流畅精致。
以至于她动手在旁边做伤效的时候,格外小心翼翼。
她精准又轻缓地用刷子沿着唇线边缘晕染开,指尖几乎悬空,唯恐一点多余的力道毁坏了这份精心营造的“狼狈”。
最后,她用指腹最柔软的部位轻轻压了压“伤口”周边,让过度更加自然融入皮肤纹理。
突然,一股异常柔软的触感让姜恣僵住。
她原本该落在另一片肌肤上的手指,因为紧张,毫无征兆地、实实在在地抹在了谈尧的唇中。
一股无形的电流顺着指尖摄入,让她手指僵住。
在导演、副导演、摄影师、化妆师、灯光师等几十道目光注视的压力下,姜恣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的手如受惊的兔子般弹开,而是缓慢地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挪开。
她甚至没敢看谈尧的眼睛,迅速垂下眼睫,落在手中的遮瑕盘上,蘸取了一点遮瑕膏,轻按在了方才的失误处。
从始至终,谈尧都没有太大反应,好久就是她自己的一场兵荒马乱。
在姜恣没看到的地方,男人原本肤色匀净的耳边轮廓,仿佛被热气熏蒸过,红得滴血。
打戏是最难拍的,张导的要求又高,拍了好几遍,才过。
这也导致了后面的戏份顺势拖延。
一直到晚上一点,都没有收工的意思。
今天的夜出奇的冷,姜恣的手但凡露在外面,就会冻得麻木,导演一次次喊卡,她一次次上前补妆。
补到手都是抖的。
谈尧不动声色地将女生的状态收入眼帘,开口朝导演说:“导演,我觉得我的状态不太行,给我两分钟调整一下。”
导演同意了。
姜恣忙不吝地朝着手吹了几口热气,让它尽快热起来。
“就放这里吧。”
陈清指挥着人搬着一架大的暖风机放到化妆人员附近,
“尧哥说化妆老师们都很辛苦,这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。”
有了暖风机,姜恣觉得自己活过来了。
两分钟后,又接着开拍。
这一拍就到了四点,导演才喊了收工。
这已经是熬的第三个大夜了,回到酒店的时候,天色已经亮了,姜恣拍了张太阳初升的照片,发了条朋友圈:
【论在剧组做牛马熬过的夜,手中必备救心丸】
不过五分钟,一条消息就跳出来,
妖妖:【救心丸没有,橄榄枝倒是有一根,看你接不接了。】
橄榄枝?
姜恣劈里啪啦地回过去:【什么橄榄枝?】